【汪唐】心悦
○这个发电的速度好像超过了以往……
○但我还是选择 持续 为 爱 发 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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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植本来不相信眼前这番景象的。
晨起的时候有人敲响他的房门,说有客远道而来。他想辽东此来甚远,除非有事,否则有谁会愿意来这偏远的地方呢?
于是他抱着看看的心态,心里早就做好了不行就辞退来人的准备。想来自己在辽东能熟识的除了陈将军,好像也并无谁。
结果他刚刚推开禁闭一夜的房门,就撞进了来人笑的目光里。
他的鼻尖上带着雪,头上也是,有马停歇在他的身后不时的叫唤几声,他笑,眼睛弯呀弯。
他只觉得是自己心脏砰砰直跳,好似小鹿乱撞。便迈开脚步,在雪地上留下雪印,一步一步朝他走紧。
他开口,声音带着惊喜和颤抖,有点不相信眼前的场景。
“……润青?”
“我可等你好久了昂。”
来人笑,不客气的就把包袱放在了他的怀里,紧接着对上他惊喜的目光歪着头,转身对着冬儿道:
“走吧,我们去屋里咯。”
他回头,两人跑着飞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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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知道,我当初说要来辽东啊,可急坏他们了呢,”
点一盆炉火,看火焰摇曳着,唐泛搓手笑说,还微微仰着下巴,带了点自豪。
“可是吧,软磨硬泡的技术我也是强的,各位之后点头答应了,
“特别是陛下!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此行打算来辽东,竟为我连马车也准备好了,我刚打算说话,陛下就挥手问我:
“你是要去辽东吧?”
说罢,唐泛还扮演起了那时跟他对话的陛下,惹的冬儿不禁低头一笑。他也没认证,嘴角就那样扬了起来。
唐泛喋喋不休着,好像是想说尽自汪植离京之后的发生的所有事情,以及他刚刚一路奔波而来的所见趣事。
他起身,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。
“喝吗?”
后者乖巧的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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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下雪他没少见,但辽东下雪才真正惹他欣喜。
和京城的不同,辽东的雪只需几刻——甚至一炷香,便可以铺上满满一层。若不是有人专门打扫,他还真以为和汪植来到了某个只有画本里面存在的雪国。
“想搭雪人吗”汪植笑问。
他从唐泛和冬儿的眼神里,看到了向往。
于是这一刻两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,刚刚穿上斗篷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雪里。他去的晚,此前特地吩咐人将屋子热暖和,准备热茶才走出去。
“看招!”
有一个雪球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衣袍,他看过去,始作俑者正捂住自己的脸打算全身而退。
他咬后槽牙,盯了他的身影好久,直至他忍不住的从指间留出缝来窥探敌情,他才弯腰准备了一个厚重的“回礼”。
啪——正中怀中,惹人一跳。
“汪植你偷袭!”唐.被偷袭.天道好轮回.泛跳着喊
“你可没喊比赛暂停啊。”汪.丝毫不认账.植耸肩说
有一刻唐泛就像是戏精附身般,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汪植,边指边在他身边绕着走,一副放出狠话的样子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“来啊。”
汪植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了。于是手一挥,雪球便从他手里飞出去。
唐泛一面躲,一面放着狠话,又扭头看着不知道早就何时休战的冬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喊:
“冬儿你快帮我!救救你唐大哥!”
哪想冬儿早就笑弯了腰,弯着身子笑了好半会才站起来,甚至主动跳入了敌方阵营——
“汪大人加油!!!”
“冬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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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完雪战,进屋的时候他们身上抖落的全是雪花。
他们踩着冷空气进门,一坐下,唐泛就开始了他的记仇模式:
“冬儿:看戏7次 袖手旁观5次 打人8次 期间正中脑门 5次……”
冬儿听着,不自觉的笑了起来。汪植站起身,给二人都添了一壶茶。
“那汪大人呢?”
一提到汪植,唐泛更像是来了劲,盯着倒完茶回座的来人,顿时咬牙切齿的更上一层。
“汪大人,看戏0次 袖手旁观7次 打人15次 正中怀7次 脑门3次 腿6次……”
“润青,”
汪植摆手,笑着喊住了他,然后慢慢的喝完一口茶才继续开口。
冬儿看向他,好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,便悄然离场。
“技术差,就得承认。”
唐泛一下子拍桌而起。
“汪植!!!”
冬儿站在门外,听着里面的声音有撒泼声,有笑声,有拍打衣摆的声音。不禁摇摇头,“唉,他们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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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早的吃过饭,冬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唐泛还在生气,但终究抵不过汪植特意准备的一番美食,还有他自己亲自上场学做的雪花臻。
“我想做给你们吃好久了,当我第一次来辽东的时候。”
菜一上桌,便紧紧的吸住了两个人的目光。只见名为雪花臻的食品带着晶莹剔透的外表,圆滚滚的球里带着洁白的雪花,用勺子轻轻一碰,又Q又弹,直勾起人的兴趣,和迫不及待想要品尝的味蕾。
冬儿早已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了。
唯唐泛却盯了盯他的衣服好久,也找不到除了袖子以外沾了更多的面粉,不禁疑惑又带着吃醋的劲上头,悠悠的望着坐在对面的人。
“说,你这是做给第几个人吃了?”
汪植突然噗嗤一笑,听也是听出了自家小可爱吃醋了。
于是他凑近,对上他的略微幽怨的眼神。
“润青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汪植没告诉唐泛,当他第一次看见这个雪花臻的时候,心里便暗自决定要把它学下来,等着日后当他们来辽东时可以来品尝一番。他做雪花臻学了好几次了,每次总惹的他被面粉扑的灰头鼠脸。
刚刚啊,他还仔细的擦了一把脸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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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逐渐漫上天空的时候,房间里只剩下了唐泛和汪植二人。
本来汪植也安排了唐泛的房间,却不知小祖宗今日怎了,死活也要和自己睡着。
“和我睡,你会嫌烦吗?”
他笑着摇头,“不会。”
甚至是求之不得。
于是他刚刚去备好冬儿要的东西,回了屋便发现唐泛把自己抱在了被子里。圆圆的,只有一个小脑袋闻声探出。
汪植瞬间就忍不住笑起来了,真是太可爱了。
“怎么突然抱成这样子啊?”
“这样子的话……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最后选择张开被子待人走到床边便紧紧飞扑上去,牢牢抱住。
“比较有勇气抱着你。”
他俩凑的紧,好像汪植一扭头就能和他产生负距离。
然后,汪植真的扭头了。
一扭便撞入了他的星河里。他们的眼里装过很多东西,有繁华的京城,有恼人是关系线,还有自己的家人,食物,陛下……但此刻,他们清楚分明的只在彼此的眼睛里,看见自己的身影。
谁都没踏出第一步,去舍身打破这令人沉醉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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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色沉迷,汪植吹灭了亮着的烛火,只留炭火微微发着热。
他们并肩躺在一起,唐泛伸手,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汪植。”
他听见他喊。
“润青。”
他听见他回话。
他们仰头,有月光隐隐约约撒在窗户纸上。
“我其实很早就想和你说了,”
“我心悦你。”
汪植抢先一步答。
唐泛虽瞪大眼,却又不惊讶为何他会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。
他们之间的默契,早就能以心有灵犀概而论之了——
不然,他也不会在没告知他来的情况下自信的说出那句:“你要的交代来了”,而后转身去付他下马;
不然,他也不会在他奔赴通州之时只听他随口叙旧两句,便明白他隐藏在话语中的浅句;
不然,他也不会在那句“生我者父母”之后打断他,道出那句“少肉麻”的话。
不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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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润青。”
在汪植给唐泛寄回的信里,他曾写。留下的名字只有三条横线,唐泛却一眼认出。
汪植想告诉他自己在辽东生活的很好,告诉他自己在辽东也会发生一些趣事,告诉他自己特意学做了糕点等他去玩时细品。
浓浓相思,他铺开信纸,只留下浓墨重彩的一句:
“心悦于你,不付辽东此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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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悦。
当他们第一眼对视的时候,汪植想说的词,原来是这个。
他心悦于他,于那一眼短短的对视。
那一刻他们彼此都不知道,原来在心中,早就敲响了对彼此心动的暗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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